東十三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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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生

      抗战胜利,明楼和明诚终于可以撕下日伪新政府官员这一层皮,可以问心无愧地说一声“我是中国人,是一个抗日者。”其实私心里,明楼更希望连军统这一层伪装也撕掉,做一个纯粹的革命者。可是旋即内战爆发,斗争形势依然复杂而严峻,我党需要明楼以“毒蛇”的身份和位置做更多的工作,提供更多的情报,发挥更大的作用。“眼镜蛇”和“青瓷”这两颗钉子于是依然牢牢楔在上海看不见的战线上,为着他们共同的信仰。就像一直以来,他们所做的那样。
      战争终于结束了。四九年的时候,先是上海解放,再接着,北平也宣布和平解放。明诚记得,那一天的明楼格外的高兴,高兴得有些异常兴奋。自从那年大姐牺牲,明台北上,他就再没在大哥脸上看见到过一次那样毫无负担、从心底里透出来欢喜的笑容。明诚自然也是高兴的,不光自己高兴,看着大哥高兴,他更高兴。
      明诚开了香槟,给明楼和自己斟上酒,两个人举杯庆祝。琥珀色的液体在酒杯中摇曳,明楼眼角带笑问着阿诚,怎么今天肯解了自己的禁酒令?阿香前两年嫁了人有了自己的家,只在白日里到公馆做些日常的家务。下班后,明公馆的大宅子里,就只剩下了明楼和明诚兄弟,两人的一应生活起居,都是阿诚亲自照管。就如同少年时,他们一同在巴黎求学那样。明楼早些年落下了神经性头痛的毛病,医生说要戒烟限酒,明诚便管着他,烟是绝对禁止再碰的,酒等闲也不许他沾。明诚便看着他的大哥也笑,只说今天是个好日子,值得庆祝,难得大哥这么高兴,下不为例。
      那一晚明楼着实喝得有些多了,他欢喜得像个孩子,眼神里是浓得化不开的笑意,抓着阿诚的手,一声声唤着,“阿诚!阿诚!我真高兴!我们胜利了!我真高兴!你还在!”明诚任由他不放手,如同他一贯的从容温和,“是,大哥,我知道。我在,我会一直都在。”
      大概真的是醉了,明楼闹着要看阿诚作画,他亲自替阿诚支起画架,绷好画片,连颜料都一一挤好,拿起一支画笔塞进阿诚手中,声音低沉似恳求:“阿诚,再画一次吧。有好几年没再见过你作画了。”
      明诚有些哭笑不得,扶着醉眼朦胧的明楼在沙发上坐定,回到画架前微微沉吟片刻,动笔在油画布上涂抹起来。身后明楼斜倚在沙发上,望住眼前挺拔笔直的身形,恍惚中仿若看见几年前,也是这样的一个夜里,大姐去了苏州,明台去和同学聚会,家里就只有他和阿诚,哦,对,还有阿香。那个时候,阿诚也是这样,就站在这个地方,身形一样的挺拔,一笔一划涂抹出,湖畔旁树林边,他们的家园。
      “家园。”明楼似乎着迷地低语,撑起身子望向阿诚面前的画布,那上面,在阿诚的笔下,一轮红日自海面喷薄而出,仿佛能给人以无尽的希望和力量。明楼忍不住问:“这幅画叫什么名字?总不会还叫无题?”
      明诚回眸望向他,声音温和而坚定:“新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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